"2020年,我从北京来到上海,从北漂成为一名沪漂。我在浦东张江附近上班,男友米粥在闵行莘庄上班。为了方便双方的通勤,我们在两人公司的折中点,长清路地铁口附近的一个老小区,租了间一室一厅。上海疫情的发生,让我们的生活突然摁下暂停键。3月12日,我们开始半居家隔离。3月24日,我们所在的小区封闭,疫情不断变化,封控隔离时间不断延长,我们这对普通的沪漂情侣面临着生活的诸多问题。当我身处漩涡中,成为亲历者,我更深切地体会到一个普通人在疫情中被“悬置”的感觉。居家隔离的28天里,我靠工作、阅读、猫、疗愈的短视频缓解焦虑,也在与朋友、邻居互助中建立了“附近”。通过文字和照片,我记录了自己所感受到的恐惧,以及寻找到的应对方式。
3月12日 通知带电脑,以防需居家办公
前一天,公司短信通知要求员工带好电脑,以防万一需要居家办公。当时在外拍摄,晚上九点收工时,我回了趟公司拿电脑。
在新闻上看到学校停止线下上课的消息,我才意识到,这次是“动真格”,赶紧在网上下单囤菜。这是今年力度最大的一次采购,买了一整周的食材和水果。去自提时,团长告知,他们明天不再发货,我为自己赶上最后一波而庆幸。
拎菜回家的路上,小区的玉兰开得正旺,春天真好。
3.13-3.14 居家办公的第一天
13日晚,我和男友米粥等来了公司通知:居家办公一周。我们都在互联网公司。平时线上就可以完成大多数工作。对于久违的居家办公体验,最初我们的感受是兴奋。
上午九点多,我就开始重新捣鼓我的办公桌,放了几盆开得最好的鲜花,整齐地摆放所有的物品。慢悠悠地吃了个早餐,看了会书,十点时,我穿着居家睡衣认真地坐在桌前忙活今天的工作。
周一几乎是工作最忙的时候,今天打了四波工作电话,推进的事情虽然不多,但好充实。
3月15日 感冒
刚入春,早晚温差大,我有点感冒,嗓子一直不舒服。吃了2天西药,感冒症状一点都没有减轻,反而是一说话就有鼻音。
昨天,上海新增加确诊超过了200例(确诊5+无症状197),截止到今天下午2点,3月以来上海累计报告数即将破千(本土确诊94例,无症状861例),这让我有点焦虑。
喉咙痛、轻微咳嗽、鼻塞,除了发烧,新冠的症状我都具备,这么高的累计让我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中枪了。
唯一庆幸的是,有个关系比较亲密的同事小区有密接,她一直在做核酸,她阴性,我应该也暂时安全。
3月16日 猫和爱人
居家工作的烦恼之一来自于喵星人。猫咪是去年7月领养的流浪猫,领养时,她有猫瘟,眼角裂开着,浑身是伤,胆子非常小。经过治疗和照料,她现在活泼多了。在家办公后,她就变得非常黏人,总趁着我不注意,趴到键盘上,轰都轰不走。我知道她在吸引我的关注,摸摸她的头。一离开电脑,就拿本书放键盘上,只要她不瞎打字发出去就好。
居家烦恼之二来自于情侣摩擦,我和米粥很少吵架,基本一有争执就会摊开聊,矛盾从不过夜。这次的摩擦来自于家务承担问题,我嫌他干得少,以及不主动做家务。连续吵过几次后,我俩达成共识,我们一起切菜准备食材,我炒菜,他洗碗;我扫地,他拖地。
3月17日-3月18日 想念自由
买的3株水培郁金香种球,长了20天,今天全都开了。买的洋甘菊也到货了,我家瞬间拥有了整个春天。
18日是周五,叫了个烧烤外卖庆祝周五。但居家办公的周五晚没有以往快乐。毕竟上上个周末我还能在黄浦江溜达,想念黄浦江边自由的风。
3月19日-3月20日 附近的小区封闭
囤的菜差不多吃完了。去附近的上钢村街道采购,一出门才惊讶发现,身边好几个小区居然全封了。疫情地图显示方圆三公里只有1例,如果这些被封,应该是有密接的小区也在控制中。
街上还有不少商户,每进一家店都需要扫码登记行踪,买了点食材外,要了三份周黑鸭和2杯奶茶,那就用吃来治愈紧张吧。
无辣不欢的湖南人本人
20日晚,再度等来继续居家办公一周的通知,预计下周一(3月28日)恢复线下办公。
3月21日 第一次核酸检测
很不幸,今天我们被通知到附近1公里外的花园门口进行检测。
天气很阴冷,还下着雨,上海气温跌到个位数,看到好多老人蹒跚着走那么远做核酸检测,我心情复杂。
我的感冒已进入康复尾声,但米粥又感冒了,好在都是核酸阴性,我们暂时放松下来。
3月22日 给朋友送菜
朋友住在北蔡,昨天小区突然被封闭,他们之前一直可以自由出入,所以完全没有食材储备。得知要被封闭后,各个渠道下单买菜,一直没有骑手配送,只能麻烦我,帮他采购完送到小区门口。
我让他提前准备了采购清单,中午趁着工作间隙去了趟生鲜市场,顺带吃了个饭,但是清单完全没用上,因为菜单里提到的食材多数都没了,只能看到有什么买什么。
3月23日 小区有人密接,需要2次核酸+1次抗原
3月23日晚,我们收到通知:明天小区将正式封闭。我和米粥开始担心一些现实问题。我刚来这家公司,还在试用期,互联网公司一直曝出裁员,要是疫情一直持续,工作不太好开展,我后续转正可能就被卡。
米粥在一个B端的小公司,疫情对小微企业的影响更直接。他去年跟了几个还不错的项目,现在,奖金拿不拿得到是一回事,或许还可能裁员。
一些不安的时间里,看了一本书,陈嘉映的《何为良好生活》。
3月24日 扔垃圾的快乐时刻
小区封闭后,每天最快乐的时候是下楼扔垃圾的时候。
趁着扔垃圾,呼吸下新鲜空气,看眼蓝天,看眼绿树,这就很好了。
3月25日 情绪自救
连续刷到各种上海疫情的消息,看到各种求助、投诉、举报,我只有压抑。微信群和朋友圈则是一连串不知真假的新闻消息:本地和外地爆发了冲突,有人寻短见,居委会全阳了……
可能是各种负面消息的叠加,让我突然强烈感受到一种空虚和无意义感。觉得生活没意思,工作没意思,做饭没意思,吃饭也没意思。傍晚我在沙发上躺着,睁着眼,啥也没干,突然不知道要干什么。
躺了一个小时,我把自己2020年去大西北玩,拍的几十期vlog从头看到尾。再度感受到那种鲜活和快乐,好像又找到了一点生机。
晚上挑了部风景很美的喜剧片,《追捕野蛮人》,好像有被治愈一点。
3月26日 第一次抗原检测
今天的上海被抗原检测刷屏了,科技与时俱进。
我也是第一次使用,捅鼻孔没经验,手太重,把自己捅出了血。
3月27日 小区零确诊
累计感染者已经超1万。还好这轮小区核酸全阴,抗原也都是单杠。现在只关心,小区什么时候解封,家里的叶子菜储备不太够了。
因为全阴,下午2:30,小区突然给了2小时的物资采购时间,哪怕还在上班,我和米粥第一时间冲向了附近的生鲜市场,蔬菜已经不再分门别类,直接卖套装,但供不应求。米粥3点有电话会议,抢购到一半,他只能找角落开了个线上会议。
晚上突然收到通知,将于3月28日5时至4月1日5时,在浦东新区全区范围实施严格封控管理4天,期间开展两次核酸检。我在想,这是不是意味着疫情快到尽头了?
米粥拖了那么久的感冒到了尾声,但因为身体机能的下降,他身上长了很多红疙瘩,并且肌肉酸痛。我们以为是过敏或皮疹,涂了点药。浦东正式封控的第二天,也是居家的第三周,对工作的焦虑也愈发重,很难集中注意力去干一件事。我开始用最笨拙的办法,做to do list(待办清单),每完成一项打一个勾,下班后看着满屏的打勾,焦虑就缓解了许多。不管结果怎样,当下能做的我已经做了。工作间隙,就和猫咪一起望着窗外发呆。通知六点核酸,医护人员五点多就来了小区,轮到我们楼的时候,已经八点多了。我撑不住,睡了个回笼觉,后来是楼长阿姨挨个敲门通知。这次核酸按楼栋进行,我第一次见到我们楼层所有人。核酸整体都很规范,保持着一定的距离,每个环节社区都安排得井井有条。上海发布昨天确诊信息里,看到了我们小区,我有点慌,特意问了下楼长。阿姨说这个人把地址填错了,实际不是真的,顿时松了一口气。
米粥的红疙瘩逐渐变成了小水泡,已经很确认是带状疱疹,除了左背部和胸部一大片,疱疹开始沿着神经末梢向左手臂蔓延。他连续几天被疼醒,网上所有药店都关停了,我也给他在小区群发布了药物求助,无果;我只能给他涂药箱里已经过期的阿昔洛韦,疼得受不了时,就让他吃了粒专治姨妈痛的布洛芬。他上班三年,第一次给领导打电话请病假,还是在居家办公的情况下。
浦西昨晚凌晨也开始了封控,陆续看到朋友圈“浦江两岸地区”晒派发的物资,有鸡翅带鱼,还有发蓝莓草莓的,我内心也在暗搓搓期待我们的大礼包。直到收到我们的物资时,还是难掩失望,我被分到一颗大白菜、两根胡萝卜、一个洋葱,挂面和午餐肉。但志愿者小哥上门发的挂面我没要(挂面家里有),我在心里说:留给更需要的人吧。志愿者小哥愣了下,临走前问了句,除了挂面,还有午餐肉,要吗。当时脑袋抽筋,也可能觉得都已经放出豪言,再要也不好意思,说:谢谢谢谢,不用了。晚上我就等来了官方通知,浦东有阳小区,但楼层无感染,从28号起,实施7+7管理,而我们被通知7+7,看来,我们小区也有人阳了。庆幸的是,今天网上可以买药了,米粥在三个渠道下单了阿昔洛韦片和阿昔洛韦乳膏。终于有一家发货送到。服用药物是处方药,一盒就是一次的用量,我们不确定下次什么时候抢到,一盒药分成了三天吃。副总理来了上海,还带着运20,全国各地的医护人员。各个平台都在热议,似乎真的提振了不少士气,我们又开始萌生了一点希望,但愿新增赶紧降下来,或许7天后解封还是有希望的?新一轮抗原检测,这次还是挨家挨户发送试剂。为了更高效的统计,我们这栋楼的居民陆续加入了微信群,原先12个人的群扩张到了30人。借着在群里的互动观察,发现我们楼组成的人员,一半本地老人,一半年轻沪漂打工仔。也是第一次知道了我邻居们的身份,左边邻居是个湖南小姐姐,做设计,我和她曾用2根香蕉换过1包盐;右边邻居是个1米9的大帅哥,目测是模特;还有一户就是一家三口,一对老人家和自己的女儿,楼长曾私下说老人家有点(精神)疾病,让我们这些邻居的多照顾,疫情期间,他们没有足够的米,我“资助过”一小袋。互相学习抢菜经验的同时,我们也帮助楼层的一些老年人团购一些必需的物资。讨论的时候,有的不擅长使用手机的老人就会用纸笔告知需求。最让我觉得温暖的是,今天群里有一封老人的手写信,他在信里和大家问好,也顺带告知了小区和路名背后的故事,我第一次这么认真详尽地了解我所住的地方。没有等来解封的消息,等来了楼层封控的消息,这下,连楼都不能出了。因为我们这栋楼也有人阳了。阳了的两位朋友从上海疫情开始就没出过门,27号通知28号浦东将彻底封闭管理时,两人去了附近的菜市场买菜,然后就中枪了。他们30号的核酸都是阴性的,但那时候发现已经有点症状,自觉居家隔离,上报居委会之后,居委会31号安排了抗原检测,结果是阳性。但无症状病人太多,疾控中心一直也没有人过来核酸,按规定没有检查核酸就不能确诊是新冠,他们也只能等到4月2日才核酸确定阳性。楼里有阳性,这意味着,我们需要再封14天,再做至少4轮核酸。唯一庆幸的是,赶在米粥的带状孢疹断药前,我们两个手机分别在多个渠道下单,抢了三天药的我们,终于抢到了,并且有人接单派送。朋友小区的住户群里,一个大哥情绪崩溃,他手下有几十号工人,疫情期间都停工了,压力很大,他觉得自己要疯了。两年前的治好精神疾病,要被这无限期的封闭激发了。大哥在群里说着自己的痛苦,邻居们接二连三地做着宽慰和心理辅导,让他得以舒缓和放松,这桩悲剧是暂时止住了。
其实所有居家久了的人,都会有点焦躁。我们每天在各种微信群看到身边人的处境,无法及时就医配药的人,一些小区居委会的不走心……
人在封闭环境里,所有情绪都会不自觉放大。看到一些极端言论,我们这些困在里边的人,本身就在一个很紧绷的语境里,一点即燃。
而像我们这样居家隔离的人,更需要做的是,学会缓解自己及身边人的情绪和压力。很庆幸的一点是,我和我身边大多数人都感受并很好地做到了,互相扶持和鼓励。
我所在的楼层里,大家也在很好地践行着这一点,有阳性感染,不会有谩骂,只有早日康复的祝福;有老人不会采购,便有年轻人帮忙进行;缺少人手,就不断有志愿者补上……这让我觉得温暖。项飙教授在各种讲座和谈话中,都会提到“附近的消失”以及“找回附近”,通过这样一场并不美好的疫情,我们几乎让这个“附近”得以重塑,并且紧密绑定。许:他们不仅要逃离自己的生活环境,自己的小区,他们还要完全逃离自我,他们喜欢对大的事情发言。他们变成很有趣的一个矛盾,一方面,每个人都会非常强调自我。但同时他那个自我是个集体性的自我,我说的大的那个自我。项:这个与其说是矛盾,不如说是分裂。因为每一个个人不是一个封闭的自在自为的一个主体、生物体,而是世界上很多要素的聚合、一个临时的、在历史条件下的聚合。自我确实是有很多层次的,一个是纯粹自我的个人,然后有一个是作为很大集体的载体的个人。你讲的这个矛盾就是说本来这多个层次的个体,当然中间是有紧张关系的、有矛盾关系,但大部分时间应该是整合在一起。但现在它有一个断裂,就是说一个纯粹原子性的个人,有的时候是关心,有的时候是对很大的事件做很宏大的评论。但他对中间这一层、对附近是没有兴趣的,他只对他家里头或者全世界。这个附近的消失,是一个问题,总体来讲现代社会都是一个趋势,就是消灭附近。
我和朋友们在各个微信群里默契形成约定,不再发各种负面消息,彼此稳住情绪。在视频网站上,坚持不看负面新闻和评论,尽量只看美景和宠物视频,这些视频成了临时疗愈所。
偶尔还是无法排遣时,我就撸猫,把她抱在怀里,给她顺毛,听她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。我曾以为,这只流浪猫的幸运在于遇到我们,但此时此刻,我也真的幸运,拥有一只猫咪。最近一周,我主要的工作就是抢菜。发的第一轮物资只能用杯水车薪来形容,身边有些朋友甚至已经开始一天只吃一顿饭。我所在的地方能网购的软件只剩一家,我和米粥蹲守了3天,抢6点和8:30上架这波,也提前看了许多攻略,没有任何用,网上抢菜颗粒无收。我转向团购,加了至少10个群,早餐群、肉肉群、大米群……虽然已经有好多地方陆续曝出团购致阳,但生存问题才是首要的,毕竟重症现在都才1例。楼里开始了以物易物,互帮互助,我用两根香蕉换过1包盐,楼下小姐姐不会做饭,给过我一只鸭,我后来做好给她送了碗过去。小区团购经常失败,会因为各种原因没成团发货,我已经失败了4次,就成功过一个水果团。但今天运气似乎不错,我团的五花肉居然收到了,一共六斤!心一狠,这次炖了一斤半,做红烧肉。再一狠,吃上半串青提。水果是我在跑腿群找人买上的,青红提各一串,4个火龙果,一把香蕉,连带跑腿费一共350。前两天我都是掰着粒数吃,一日水果消费60多元,还是有点肉疼。今天派发的第二轮物资到了,比上次还寒碜,一把我不吃的芹菜,一个卷心菜。但身边有的朋友到现在一次食材都没收到,我只能自我安慰,这算不错的了。楼里有几位老人一直在拜托小年轻留意面粉馒头等,因为肠胃消化不好,早餐只能吃这个,现在已经几天没吃上了。我帮他们在小区超市线上排了面粉队,超市按序接单,配货到小区门口,再去自提,排了4天今天再度延迟。楼里另一位小姐姐也在网上一直留意,看到有商家上了白切馒头,赶紧下了单。我们在封控楼,没法去门口取货,最后又是拜托其他楼的大姐送了过来。但我也确认了一个更令人震惊的事实,3月份还没有1例确诊的我们小区,昨天发布的通知告知,有27栋楼被封了。傍晚,又看到一条消息,疑似一位养柯基犬的主人被带走隔离,狗狗追了出来,被人拿铁锹打死。看完后除了愤怒,更多的是后怕,万一我们阳了,那我们的猫咪怎么办?这样的事情随时可能发生,我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。好在已经有很多人行动起来,提出切实可行的方案。有人联名申请建立宠物方舱医院,也有发起宠物互助群,宠物互助腾讯文档(上海宠物互助信息汇总)在线求助;以及提议摸清所在地区能寄养的宠物店或医院。我做的最坏打算是把猫咪留在家,如果实在没能找到寄养,也无法互助,就给她准备足够的食物和水分,之前为她单独装了监控,可以实时对话,透过监控陪伴她是我最后的办法。通报。昨日新增2w,累计10w,数字已对我没任何概念了。每天例行的发布会我不再关注具体新增多少,也不对解封报以过高的期待。我只是算着冰箱里的菜还能吃几天,我该去什么群团什么菜,每天做好自己的情绪建设。有余力之余,帮帮楼里的老人,以及遵守封控规则,不添乱,不去随意发泄任何负面情绪。晚上等来了小区的第三波物资,有大米、食用油、挂面,意外的是居然有青团,感觉过年了。早上又有各种消息说,上海的团购9号将停掉;我赶紧在团购群楼下单了1个肉菜礼包。下午又听到官方辟谣,说是假的。我已经完全不知如何去判断信息的真假,为了稳妥,但凡涉及到物资的,一律按这是最后一次采购来处理。小区累计封了30栋,随着被封楼栋越来越多,每天还要核酸或抗原,小区的志愿者根本忙不过来,有的甚至累趴下, 被封控楼层的又没法去小区门口取东西;除了药物能送,其他的一律不再配送,只能在群里麻烦还有没封的好心人帮忙带一下。我今天的肉菜礼包又是麻烦别人送的。刚拉群那会,三楼有个小姐姐公司发了冷冻鸡鸭,但她不会做,在群里送人,我要了一只鸭。当晚做了个萝卜炖鸭块,做好后给她送了一半过去。今天她返还餐具,又给了我一盒口蘑,两瓶特仑苏。我今天刚好团了3包奶黄包,让她来拿一袋。她来的时候又拎着2瓶酸奶和2个青团。清晨,被楼长敲醒做核酸,我拿完试剂,顺势躺在床上操作,现在做抗原,无比熟练。白天,小区的大喇叭喊了一天,记得截图核酸码,而晚上还要做核酸。不过等到晚上十点,没做核酸。倒是收到新的通知。小区封楼31栋,持续的增长让小区开始严控团购,现在所有小区发起的团购需要报备居委,并且由物业统一消毒。如未报备,到货后一律不许进小区。并且规定团长只能2-3名,到货后要由团长负责派送。另外我所在的一个比较靠谱的跑腿群,帮我们跑腿买东西的小哥被人以妨碍疫情的缘由举报不得不暂停。物资采购渠道又一步收窄。上海的经历好像当头一棒,朋友圈里,上海之外的朋友也在陆续囤食物。我的建议是,把冰箱填满是初步,此外可以多囤一点螺蛳粉米线自热火锅……生活必须品也可以囤。小区群里的以物易物群,有人想要交易手纸,有人想买沐浴露,还有人下水道堵了求助疏通剂。楼长还提醒我们,出去做核酸带好钥匙,有备用钥匙更好。一个人的亲身经历,忘带钥匙后找人开锁,先给师傅买一套防护服价格500元,再开个锁780元。开锁师傅还说,最近一天忙到晚。生活物资齐全之外,最重要的,想好应对无聊的方式,以及如何持续保持心情的平和。